「老李,这么晚,啥事?」——1976年10月6日20点05分,颐年堂后院灯光昏黄,毛远新随手把电视音量拧小网炒股配资,抬眼看向门口。李连庆脱下军帽,声音低沉却利落:「想给你换个地方。」
电视里还在播国际新闻,主持人说着南美地震的救援情况。李连庆没再废话,两步挺进屋内,军靴敲得木地板咚咚直响:「现在就走,行李不用拿。」话音刚落,四名持枪警卫闪身而入,先卸手枪,再围出半圆,空气里都是火药味。
那一刹那,毛远新脑中掠过三幅画面:延安窑洞外伯父把自己高高举起的笑脸;北海冰面上第一次摔得鼻青脸肿;清华考场外,在香山脚下背公式到天亮的冬夜。乱流般的记忆让他很快稳住情绪,伸手捋了捋鬓角:「我明白。」
时间拨回1946年盛夏。五岁的他随母亲朱旦华,颠簸数千里抵达延安。黄土高坡的尘土呛得人直咳,他却记住了伯父的湘音——「让我看看润莲的儿子!」四十年后想起,仍能闻到窑洞里干柴的味道。
1949年又被送回北平,住进中南海。那是他童年的大游乐场:李讷领着他捉迷藏,往口袋里塞水晶糖;周总理笑称他「小电报」,因为他喜欢把大人的话全盘倒给下一位听众。少年心性在那儿肆意生长。
学游泳的片段更鲜活。伯父站在池边挥手:「戴救生圈学不好,要不怕水,才能征服水。」十岁的他呛水翻白眼,却硬是漂了起来。晚饭时他宣布不吃竹叶菜,理由是「和尚只吃素,我不想当和尚」,惹得全桌人大笑。
1960年,他拒绝保送,咬牙考进清华无线电系;半年后又转至哈军工导弹控制专业,自愿下连当兵。他对「主席侄子」的光环一半享受、一半厌倦,干脆躲进雷达房,和电子管打交道。那股较真劲儿,后来连连长都皱眉说「像块磁铁,一粘上就不撒手」。
七十年代,他已是沈阳军区领导干部。张铁生交白卷,他一手把稿子推上《辽宁日报》;「朝农经验」现场会,他讲足三个小时,总结十条「新路子」。有人私下说他锋芒太露,他却把批评当鼓掌,连夜整理第二份报告。
1976年9月,伯父病危,他往返颐年堂十余次,送医嘱、递纸条,也偷偷探听风向。一个月后,夜色中的中南海暗流涌动,吉普车来回调度。枪被收走那刻,他没挣扎,只问一句:「我夫人知不知道?」没人回答。
1980年,他被判有期徒刑17年。狱里伙食稍好,但铁栏杆绝情。1989年保外就医,他去了南昌陪母亲;1993年刑满,改名「李实」到上海汽车质量检测所报到,47岁的新人,工号072。所长递烟热情:「想入党吗?」他咧嘴一笑:「不急,干好活要紧。」
他钻进实验室,拿螺丝刀量间隙,帮年轻技师改测试程序,从不迟到早退。2001年2月退休,按高级工程师标准月领1080元。周末,孙子缠着他去黄浦江边钓鱼,他背着小马扎慢慢走,偶有路人认出来,他只摆手:「老同学看错人咯,我叫李实。」
富华优配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